九门司之长安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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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胡天之死

回到东城衙门，已经是黄昏了。

“胡天呢？叫他来见我。崔鸣贵对迟迅说。

“哦……头，胡天今天一天都没来。迟迅回答。

“什么？搞什么名堂？你今晚去找一下他，明日一早所有人在我这集合，能干就干，不能干趁早滚蛋。崔鸣贵有些生气。

我发现，自从我来了之后，崔鸣贵说话的底气好像足了很多。

陈七和唐英也回来了。陈七正要开口说话，我看了看左右，对他说：“先去喝口水吧，等一下再说。

陈七似乎有些意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崔鸣贵，崔鸣贵对他点头道：“一会再说，我也要先喝口水，跑了一天，口干舌燥的。

唐英看着我们三人，他觉有点怪怪的感觉，自己端起杯子走了。

等衙门的人都走了，崔鸣贵把陈七和唐英叫了过来，询问他们对刘员外的调查。

陈七说：“刘员外，本名刘正雄，今年三十七岁，六年前来的长安，至于从哪里来的，之前是做什么的，目前还不清楚。他好像很有钱，来了长安就花巨资购了现在的宅子，并无妻妾子嗣，现在咱们已遣散了刘府的奴仆，封了院子。

崔鸣贵问道：“还有吗？

陈七摇了摇头。

崔鸣贵又看了看唐英。

唐英说：“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刘正雄在长安并无田产，也无商铺，也未经营其他产业，可他花起银子却如流水一般，我不明白，六年来，他如何支撑这么大的一个宅子的吃穿用度，除非……

“除非什么？崔鸣贵问。

“除非他真的富可敌国，有用不完的钱财，或者他有一条我们查不到的生财之道，否则，这不合常理。唐英说。

唐英的分析，我认为很有道理，刘正雄这么有钱，他为什么不置些田产或产业？这的确不合常理。

正在思索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急猝的脚步声，接着就听见迟迅的大叫声：“不好了，崔头，胡天死了。

“什么？崔鸣贵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迟迅跑了进来，又说了一遍：“胡天死了，就在他家。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十分震惊。胡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死了？

“怎么死的？又是狐妖？崔鸣贵接着问了一句。

“属下不知，你让我去找胡天，我到了他家，就发现他倒在地上，摸了摸身子，已经凉了，我就马上跑回来禀报了，怎么死的，属下并未仔细查看。

“陈七你去找常五，我们在胡天家会合。说完，崔鸣贵就带着我们一行人赶去了胡天家里。

胡天就趴在门口，从衣着看，他要么是准备睡觉，要么是刚起床，也就是说，他死于昨晚到今天早上这个时间段，尸体周围并无大片血渍，只从口中流出了一点点血。

迟迅正准备上前查看，崔鸣贵忽然开口说：“别动，等常五爷来。

我看了看胡天的尸体，并未发现明显的伤痕，而且仅从口里流出一些血渍，我的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所以我又看了看桌上，却并未瞧见有茶杯或饭碗之类的器皿。

正在思索，听到门外传来一声：“老崔，怎么回事？

崔鸣贵连忙叫道：“常五爷，快来瞧瞧，胡天死了。

常五叹着气走了进来说：“晚饭还没吃呢，又死一个？真晦气。常五边说边查看了胡天的尸体，查看完周边，他将胡天的尸体翻了过来。

当尸体翻过的一瞬间，我看到胡天的脖子上有五个黑紫色的手指印。

“大力金刚指。我心中暗道。

“龙瓜手？崔鸣贵说道。

大力金刚指与龙爪手的确很象，尤其是对初学者而言，两者都是用指力破敌要害，但大力金刚指更趋近于使用寸劲破坏对手的内部骨骼，筋络，尤其是高手出招，一般不会造成开放性伤口，就能使对手瞬间丧失战斗能力，或者直接丧命。这也是为什么我未看到胡天的致命伤口时，认为他是中毒身亡。

而龙爪手是集外力于指尖，指风霸道无比，所到之处摧枯拉朽，若是龙爪手，胡天的脖子上就不会是五个指印，而是五个血窟窿了。

忽然，我发现胡天的手下似乎有一个血字，挪开一看，竟是一个用血写的“山字，应该是胡天临死前用指尖蘸着口中的血水写下的。

我抬头看了看崔鸣贵，发现他也正盯着我看。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认为胡天也发现了石马村山体的秘密，所以才被灭口。

可我此并不是这样想的，从我看见胡天死于大力金刚指，我就开始有些怀疑崔鸣贵了，他昨日在玉楼春使了一招分筋错骨手，与今日致胡天与死命的大力金刚指可是一体同源的。可这个用血写的“山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正在思索，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老崔，老崔，怎么回事？这让我怎么交待？哎，愁死我了。

进来的人穿着红色的官服，腆着肚子。崔鸣贵忙上前施礼道：“秦大人？您怎么来了？

秦大人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嘛？

崔鸣贵正要再说，秦大人指着我和唐英问：“这两位就是柳四爷找来帮忙的吗？你们要好好帮助崔捕头，尽快破案，赏金少不了你们的。

秦大人象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

崔鸣贵也未去与他啰嗦，说道：“下官一定全力以赴。

秦大人又问：“有什么发现？

崔鸣贵开始向秦大人汇报，我进到内屋查看，发现内屋的廊下挂着四只鸟笼，都用黑布罩着，我揭开第一只鸟笼上的黑布，发现居然是空的，我又揭开第二只和第三只，里面各关着一只鸽子。

当我揭开第四只笼子的黑布时，笼中却传出一段话语“我的声音，听不出吗？我的声音，听不出吗？崔头，崔头。

一时间，着实吓了我一跳。定睛看去，却见笼子中关着一只羽毛油黑的鹩哥，这鹩哥仍不停的说着：“我的声音，听不出吗？崔头，崔头？

这声音的前两句我听去非常耳熟，细一分辩，竟似崔鸣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