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悬疑惊悚> 白夜的回声长篇小说

>

白夜的回声长篇小说

坚强的盾著

本文标签:

无广告版本的悬疑惊悚《白夜的回声》,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董兴王鹏,是作者“坚强的盾”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一种既令人难忘又诱人的氛围。在这场夜间冒险之旅中,《白夜的回声》低声诉说着神秘、爱情和塑造存在进程中沉默力量的故事,为那些敢于穿越其阴暗国度的人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来源:fqxs   主角: 董兴王鹏   更新: 2023-12-09 01:06:52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很多网友对小说《白夜的回声》非常感兴趣,作者“坚强的盾”侧重讲述了主人公董兴王鹏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受害人原桐是距犯罪现场约一公里的商业和住宅“桐原当铺”的老板在死者的妻苗小翠生确认死者身份后,尸体很快被运离现场工大法医科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放在担架上就在这时,有件事引起了董兴的注意“受害人是在饭后遭到袭击吗?”他低声说道“什么?”古贺站在他身边问道“看这个”董兴指着受害人的腰带,“你看,腰带上的洞比平时松了两口”“啊,确实如此”原桐佩戴了一条咖啡色的Vale...

白夜的回声第04章 004在线免费阅读

所以,在判断力模糊的一瞬间,我犯了杀人罪吧?请你不要进行无端猜测,我没那么迟钝。”张勇的声音在小车的狭小空间内回响。

“这纯粹是推测,如果让你不高兴,我深表歉意。顺便问一下,这个月十二号,星期五,晚上六点到七点之间,你在哪里?”

“不在场证据还不够吗?” 张勇怒气冲冲,眼角抽搐。

“是的。” 董兴对他微笑。你知道的随着警匪剧的热播,“不在场”一词也成为了常用语。

张勇拿出一个小笔记本,打开了日程表部分。“第十二号晚上,在江东地区,因为我要给客户送东西。”

“什么时候?”

“我想我到那儿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左右了。”

如果这是事实,那么他就有不在场证据。董兴想了想:“你把货交给顾客了吗?”

“没有,不幸的是,我错过了客户。他们不在家,所以我把名片留在门口就回来了。”

“客户不知道你要来吗?”

“我以为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提前打电话说我十二号来,但没有成功。”

“所以,你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人,对吗?”

“没错,但是我留下了名片。”

董兴点点头,思索着,这种情况是可以事后操纵的。董兴向张勇询问了拜访客户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后,就放走了他。

向专案组汇报后,王鹏一如往常询问董兴的意见。

“一半一半。”董兴如实回答。“没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有动机。如果他们与金露联手作案的话,应该会顺利进行。只是奇怪的是,如果他们是凶手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太鲁莽了。一般情况下,都会避免接触,直到一触即发。”杀人案平息了。然而,张勇还是一如既往,中午去工作场所吃乌冬面,就像以前一样。这一点让我很困惑。”

王鹏默默地听着部下的话。两端紧闭的嘴唇表明他同意这个意见。

警方对张勇展开彻底调查:独自住在江北的一套公寓里,五年前经双方协议离婚。客户对他评价很高——行动迅速,能够满足任何具有挑战性的要求,并提供有竞争力的价格。对于零售店老板来说,他是一位无价的供应商。然而,正是他不稳定的生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我相信原桐对金璐的执着追求可能会引发他的杀机。而且原桐当时的一百万元可能会激起他的嫉妒。” 分析张勇生意状况的警方分析员在调查会议上表达了这一观点,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

经确认,张勇没有不在场证据。调查人员走访了他声称留下名片的住所,发现居住者当天去探亲,并于晚上十一点左右返回。确实,张勇的名片插在大门上,但无法确定他来访的时间。另外,对于是否有12号与张勇的预约,房主的回答是:“他提到要找时间来,但我不记得12号同意了。” 她甚至补充道,“我记得在电话里告诉张勇先生,十二号对我来说不方便。”

这个证词具有重要的分量。张勇可能知道这家人不在,但在案发后拜访了他,并留下了他的名片,打算制造不在场证据。

张勇周围的嫌疑已经接近灰色地带,但并没有任何物证。现场采集的头发样本中,也没有。

在一段不见起色的时光里,过去了一个月。数日后,留在案发地的专案组成员逐渐开始回家,而董兴也沉浸在自家浴缸里已经久违的舒适中。他和妻子两个人居住在近地铁站前的公寓,妻子马芳比他年长三岁,两人并无子女。

第二天早上,董兴在自家被一阵声音惊醒,发现马芳正在忙着换衣服,时钟的指针刚过了七点。“这么早,忙啥啊?去哪里?”董兴在被窝里询问。

“啊!抱歉,把你吵醒了吧。我去超市买东西。”

“买东西?这么早?”

“不这么早去排队,可能会来不及。”

“来不及?你要买什么?”

“还用问吗?当然是手纸。”

“手纸?”

“我昨天也去了。规定一人只能买一条,其实我很想叫你一起去。”

“买了那么多手纸干吗?”

“现在没空解释,我先出去了。”穿着开领羊毛衫的马芳捡起钱包破门而出。

董兴一头雾水。最近满脑子都是办案、调查,对社会发生的事情几乎毫不在意。供油吃紧的事他都听说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去买手纸,还得一大块早去排队。等马芳回来再仔细问她好了,他心里这么想,再次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电话铃响了。他在被窝里翻个身,伸手探向放在枕边的黑色电话。头有点疼,眼睛也有些睁不开。“喂,董兴家。”

过了十几秒,他整个人从被窝里弹了起来,睡意登时消失无踪。

那个电话是通知他杨勇死亡的消息。

杨勇死在哈市高速公路守口线处。转弯的角度不足,撞到护壁,是典型的行驶中精神不济疲劳驾驶处的死亡事故。

当时他的小货车上装载了大量肥皂和清洁剂。 后来董兴才知道,继手纸之后,民众也开始抢购囤积此类商品,因为顾客想多进一点货,杨勇就得不眠不休地到处张罗。

董兴等人到杨勇的住处进行搜寻,试图寻找杀害原桐的相关物证,但无法否认,那是一次令人备感徒劳的行动。

不久,一名民警自小货车车厢内发现重大物证——登喜路打火机,长方形,棱角分明。

警方让金璐察看那个打火机,但她迷惑地回答说,东西虽然像,但我能肯定不是同一个。

警方心急如焚,叫来金璐连夜审讯,想尽办法逼她承认。

“再好好想一想,这是不是杨勇得东西。

但金璐一再否认,态度没有丝毫动摇。杨勇的死讯应该让她受到不小的打击,但从她的态度中却感觉不出一点迟疑。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们走上了一条完全错误的路——旁观审讯过程的董兴这么想。

“”看着体育新闻版报,刘峰回想起昨晚比赛的场景,不愉快的情绪又涌上心头。辽宁队输球本已无关紧要,问题就在比赛的进程上。

在决定性时刻,武磊一直支撑着常胜之师巨人队的四号打者,在整场比赛中表现平平,让观众感到心烦意乱。在人民最需要的时候,一向稳定的林良铭巨人先生竟然辜负了期望,今年的赛季却十分反常。

不,这样的征兆早在两年前就显现出来了,但刘峰一直没有接受残酷的现实,自己视而不见,告诉自己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巨人先生”身上。然而,看到了现在的状况,即使是狂热追随者刘峰,也不得不承认任何伟大的球员都有老兵的一天,再了不起的名宿也最终要告别球场。

看着他皱着眉头的照片,刘峰觉得也许今年就这样了。虽然季节刚刚开始,但从目前的情势来看,不到夏天,人们可能就会开始纷纷讨论国足最初的象征。如果季赛无法完成,这件事可能就成为定论,刘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年的冠军夺取任务实在太艰巨了。 去年,辽宁队以压倒性的气势显现了九连冠的辉煌纪录,但整支球球队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疲态,而林良铭则成为了象征。

随意广播上海队的胜利报道后,他合上报纸。看看墙上的钟,已经过了四点钟。今天大概不会有人来,他想。在发薪日之前,付房租的人很可能不会出现。

在打哈欠的时候,他注意到贴在公寓告示上面的人影。从脚可以看出这不是成年人,穿着运动鞋。刘峰猜测,可能是放学回家的小学生,站那里看提示。

然而几秒钟后,玻璃门被打开了。穿着衬衫裙,襟毛衣的女孩仰望着,她有一张害羞的脸庞,可怜的大眼睛。

“你有什么事吗?”刘峰问道,他甚至觉得自己声音都很温柔。

“您好,我姓金璐。”她说。

“金璐?

对,我是刘峰



“公寓

刘峰想了想

“你是来付房租的吗?”

“想请您帮忙开门。”

“解锁门户?” “我未携带密匙,因此无法回返家中,我忘记了携带密匙。” “噢。”刘峰终于明了她欲言又止,“你的母亲是否锁上了门户外出?” 雪玲点点头,低着头,神情中蕴含的美艳让人一瞬间忘却她仍是个小学生,瞬间,刘峰不禁为之心潮澎湃。

“你无法确定母亲的下落?

不确定。母亲说今天不会外出……所以我没有随身携带钥匙就离家了。 “嗯。”

刘峰思索着,应该如何处置呢?看了一眼钟,现在关店为时尚早。作为店主的父亲昨天去了亲戚家,预计晚上才会回来。但不能直接将备用密匙交给雪玲。使用备用密匙时,必须有刘峰不动产的人在场,因为这是他们与公寓所有者签署的合同的一部分。你妈妈马上就回来——在平时他可能会这么说,但看着雪玲焦虑地凝视着他,要说出这样的袖手旁观的话实在很困难。 “既然如此,我去协助你打开门户吧。你稍等片刻。”他站起身,走向储存出租住宅备用密匙的保险箱。 从刘峰不动产到公寓,步行大约需要十分钟。刘峰注视着雪玲苗条的背影,穿过草草铺设的小巷。雪玲没有背着小学生的书包,只是提着红色塑料制手提书包。 每一次移动,她身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刘峰对于那是什么铃铛感到好奇,专心去看,但从外表看不出来。仔细观察她的穿着,绝非富裕家庭的孩子。运动鞋的鞋底已经磨损,毛衣上挂满了毛球,多处线头松散,格子裙也同样如此,布料显得相当陈旧。 尽管如此,这位女孩身上仍然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质,这是刘峰以往鲜有机会接触到的。他感到难以置信,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与雪玲的母亲相熟,金璐是一位阴郁而不引人注目的女人,和住在这一地区的其他人一样,她的双眼流露出一丝粗糙的神态。与那样的母亲同住同吃,却能够展现出这般的风采,刘峰不禁感到惊奇。“你就读哪所小学?”刘峰在背后问道。 “江北小学。”雪玲没有停下脚步,稍微回过头来回答。 “江北?哦。”他想,果然。在这个地区,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上江北公立小学,该校每年都会有几个学生因为行窃被逮捕,几个学生因为父母夜不归宿而失踪。每天下午,经过时都能闻到丰盛午餐的菜味,一到放学时间,就会有一些来路不明的可疑男子推着自行车出现,试图骗取孩子的零花钱。不过,以江北小学的孩子们的谨慎程度,不太可能上这些江湖骗子的当。 考虑到雪玲的气质,刘峰真的认为她不可能上那种小学,因此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其实只要稍加思考,就会明白凭她的家境,她不可能上私立学校。他想,她在学校里一定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来到公寓,刘峰站在103室的门前,先是敲了敲门,然后喊了一声“金璐太太”,但没有人回应。“你母亲好像还没回来。”他回头对雪玲说。 她轻轻点头,身上的铃声再次清脆响起。

刘峰将备用钥匙插入钥匙孔,向右旋,听到一声咔嗒开锁的声响。在这瞬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一股不祥的预感掠过。然而,他毫不理会,直接旋转把手,推开门。

刚刚踏入房间,一位女性横卧在和室里。她穿着淡黄色毛衣和牛仔裤,躺在榻榻米上。虽然看不清相貌,但应该就是金璐。

然而,在他抵达的瞬间,他嗅到一股奇怪的气味。

“煤气!危险!”

他伸手制止了身后想要进屋的雪玲,捂住口鼻,然后紧接着关上煤气总开关,打开窗户,一边走向里面的房间,目光落在倒在矮桌旁的金璐身上,一边打开窗户。他发现煤气炉上有一个锅,开关却开启,炉中却没有火焰。

他屏住呼吸,关闭了煤气总开关,打开了流理台上方的窗户,随后再次回到室内。金璐脸色苍白,肌肤毫无生气。已经死了——这是他的直觉。

在房间的一角,有一部黑色电话,他拿起听筒,开始拨号。然而,在这一刻,他犹豫了。是拨打一一九吗?还是一一O呢?他的头脑一片混乱。除了病逝的祖父,他从未见过尸体。拨通了一、一后,他迟疑地将食指移到0键。正在这时——“她死了吗?”一声声音传来,来自门口。

雪玲仍然站在脱鞋处。玄关的门敞开,使他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我母亲去世了吗?”她再次问,语音中带有哭泣之声。

“目前还无法确认。”刘峰将手指从0移到九,开始拨动转盘

几分钟后,钟声响起,街头立即传来喧嚣的人声。

杜成手握单眼相机,身体微弯,向外窥视。果然,一队女学生走出清华女子学园初中部的正门。他将相机置于胸前,仔细审视着她们众多的脸庞。

他隐匿在一辆卡车的车厢上,车辆停在距离正门约五十米的路边。这是个理想的位置,因为放学时,绝大多数清华女子学园的学生都会从他眼前经过,而且车厢上还覆盖了一层布。对于杜成来说,要实现今天的目标,这里再适合不过了。如果能成功地拍摄到照片,那逃过第六节课也算是值得的。

清华女子学园初中部的制服是水手服,夏天的制服是白色为主,领口是浅蓝色,而且细褶的学生裙也是同一颜色。无数女学生晃动着浅蓝色裙摆,从杜成躲在布后窥视的地方走过。她们中有些看起来像小学生,脸庞稚嫩,还有一些已经迈入成年女性阶段。每当后者走近时,杜成都想按下快门,但又怕底片不够,只好忍耐。

在专注地盯着经过的女学生近十五分钟后,他终于发现了雪玲的身影,匆忙地拿起相机,透过镜头追随她的步伐。

雪玲和朋友并肩走在一起,朋友是个戴着金属框眼镜的瘦女孩,下巴尖锐,额头上布满青春痘,看起来非常纤细。杜成不想把她当作拍摄的目标。

雪玲的头发呈淡棕色,长及肩膀,发丝仿佛被一层薄膜包裹,闪耀着独特的光泽。她轻巧地用手指撩动头发,手指纤细,身材同样纤细,但胸腰曲线充满了女性魅力。她的仰望充满了猫咪的灵气,眼中透露出可爱的微笑。

杜成调整好相机,等待雪玲走近。他渴望拍摄更为近距离的特写镜头。他热衷于她的鼻子。

杜成的住宅位于狭窄巷道的尽头。打开拉门,右手是厨房。由于这是三十多年的老房子,陈旧的墙壁和柱子上沉积了灰尘,大酱、咖喱等食物混合而成的奇异气味。他讨厌这种气味,认为这是老街的独特氛围。

“黄敏同学来了。”杜成的母亲朝着流理台说,一边准备晚餐。从她手边的情况来看,今晚显然又是炸马铃薯,杜成不禁感到厌烦。自从几天前妈妈的故乡送来一大堆马铃薯,餐桌上不到三天就一定会有它。

上了二楼,黄敏正坐在五叠不到的房间正中看着电影介绍。那正是杜成四天前去看的《洛基》的小册子。

“这部电影好看吗?”黄敏抬起头来问杜成,介绍册正好翻到史泰龙的特写。

“非常好看,很感人。”

“哦,每个人都这么说。”

黄敏弯下腰,回头专注地看着小册子。杜成知道他很想要,却保持沉默,开始换衣服。那本册子不能给他,想看电影就自己去吧。

“但电影票真的很贵。”黄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是啊。”杜成从运动背包里拿出相机放在书桌上,然后横跨椅背坐下。黄敏是他的好朋友,但他不太喜欢和黄敏谈论钱的事。黄敏没有爸爸,从他的穿着就能看出他的生活相当拮据。

杜成察觉到黄敏即将发表一番嫉妒的言辞,心情不禁有些沉闷。他一直避免让对话转向那个方向,但黄敏似乎故意或无意间,经常主动提及与财富有关的话题。但今天不同,黄敏说:“上次,你不是给我看你叔叔拍的照片吗?”

“是在街上拍的照片吗?”

“嗯,就是那个。还在吗?”

“当然在。”

杜成转动椅子,面对书桌,伸手取出插在书架边的一本剪贴簿,那也是叔叔留下的东西。里面夹着几张照片,全部是黑白照,看起来都是在附近拍摄的。上周黄敏来玩的时候聊到摄影,杜成就顺手拿给他看。

拿到剪贴簿,黄敏兴致勃勃地开始翻阅。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杜成俯视着黄敏微胖的身形问道。

“嗯,没什么。”黄敏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剪贴簿中抽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可以借我用用吗?”

“是哪一张?”

杜成凝视着黄敏手中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对男女走在一条眼熟的小巷里,电线杆上的海报随风摇晃,仿佛随时都会飘落。不远处的塑料水桶上有一只蹲着的猫。“你要这样的照片做什么?”杜成问道。

“嗯,我想拿去给一个人看。”

“给谁看?”

“到时候再告诉你。”

“哦。”

“借我用,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你也真奇怪。”杜成看着黄敏,把照片递给了他。黄敏接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

晚餐后,杜成便躲进房间冲洗白天拍的照片。要在室内洗照片,只需在充当暗房的衣橱里将底片放入专用容器,接下来的步骤可在明亮的环境中进行。显影完成后,他从容器中取出底片,到一楼的洗手台冲洗。通常底片需要在流水中冲洗一整夜,但要是妈妈发现就会唠叨不休,这一点杜成十分清楚。

冲洗到一半,杜成透过日光灯审视底片。确认雪玲头发的光泽呈现出清晰的阴影,他感到很满足。他很有信心——毫无疑问,客户一定会对此感到满意。

就寝前写日记已经成为许红霞多年来的常规。她自小学五年级时开始,至今已经近五年。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系列习惯,比如每天上学前为院子里的树木浇水,每个星期天早上清理房间等等。日记内容无需太过戏剧性,平铺直叙也无不可。这已经是许红霞五年来习得的写日记的技巧。即便只是一句“今天一切如常”,也毫无不可。然而,今天有许多值得记录的事情。因为放学后,她造访了雪玲的家。

她和雪玲是初三时才成为同班同学的。然而,她早在初一时就对雪玲有所耳闻。那聪明的面容,高雅且毫无瑕疵的举止……从她身上,许红霞感受到了一些自己和周围朋友缺少的东西,这种感觉可以称之为憧憬。她一直想着,是否有办法和她成为朋友。

“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吗?”

雪玲并没有展现出对这突如其来的提问的惊讶,反而露出了超出许红霞期待的笑容。“如果你不讨厌的话,当然可以。”

许红霞清晰地感受到,对于突然搭话的人,尽可能地表现出友好。而一直对别人的不理睬感到害怕的许红霞,对这微笑甚至感到兴奋。

“我是许红霞。”

“我是雪玲。”她缓缓说出姓名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对自己所说的话确认似的点头,是的习惯,这一点许红霞熟悉后才知道。

雪玲是一个比许红霞私下里想象的更为美好的“女性”。她富有感性,许红霞觉得只要和她在一起,对许多事物都会有全新的认识。而且雪玲天生具有让谈话变得非常愉快的才能。和她交谈,甚至让许红霞感到自己也变得能言善辩。许红霞经常忘记与自己同龄,在日记里经常以“女性”来形容她。

对于能拥有如此出色的朋友,许红霞感到非常自豪。当然,想要成为她朋友的同学也不在少数,她周围总是围绕着众多人。每当这时,许红霞总不免有些嫉妒,觉得好像自己的珍宝被抢走了。

然而,最让人不快的是,附近初中的男生开始注意到雪玲,简直像是在追逐偶像一般总在她身边出没。前几天上体育课时,有男生甚至爬上铁丝网偷窥。一看到雪玲,他们的嘴巴就开始不规矩起来。

今天也一样,放学后有人躲在卡车车厢上偷拍雪玲。虽然只瞥了一眼,但从那个面临满脸痘痘、一脸邪气的男生,显然是那种头脑里满是下流幻想的人。一想到他可能对着照片,做的坏事,许红霞就恶心的想吐。 担雪玲不在乎,不用理他们啦,要是生气去抗议,还得跟他们打交道,那才更讨厌呢。

“那倒也是。”雪玲直勾勾地望着前方,走过那辆卡车。许红霞则尽力跟在她身边,试图阻止那个男生的偷拍企图。

许红霞之后答应去雪玲家玩。因为雪玲提到前几天向她借的书忘带了,问她是否想一起回家。书并不是最要紧的,但她想抓住机会造访雪玲的房间,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们上了公交车,在第五站下车后,走了一两分钟,就来到了雪玲在宁静住宅区的家。房子不算大,但却是一座典雅的中式建筑,带有精致的庭院。

雪玲和她的母亲住在这里。一进入客厅,她的母亲就出现了。看到她,许红霞感到有些困惑。她是一个相貌和身段都非常有气质的人,与这个家非常相称,但从外表看,她足以是她们的祖母,这个印象并非来源于她淡雅的和服。许红霞回想起最近听到的一些不愉快的传言,似乎与雪玲的身世有关。

“请慢坐。”雪玲的母亲以宁静的口吻说道,并站起身离开。她给许红霞留下了一个虚弱多病的印象。

“你妈妈看起来真是温柔。”两人独处时,许红霞说。

“是啊,很温柔。”

“你家门口挂了里千家的牌子呢!你妈妈是不是在教茶道?”

“是的,她教茶道,也教花道。还教日本琴。”

“太厉害了!”许红霞仰头惊讶地说,“真是个女超人!那,你都学会了吗?”

“我确实学过跟着妈妈学茶道和花道。”

“哇!太棒了!你可以去免费的新娘学校了!”

“不过,相当严格呢。”雪玲说着,给母亲泡的红茶中加了点牛奶,啜饮一口。

许红霞也效仿着。红茶的香气令人陶醉,她想,这肯定不是茶包泡的。

“来,许红霞,”雪玲那双大眼睛盯着她,“关于那件事,你听说了吗?”

“哪件事?”

“就是关于我小学时的事。”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许红霞手足无措。“啊,呃……”

雪玲微笑着说:“你果然听说了。”

“不是,其实我只是隐约听到有人在传……”

“不用隐瞒,也不用担心我。”

她这么说,许红霞垂下了眼睛。在雪玲的凝视下,她无法撒谎。

“是不是传得很凶?”她问。

“我想还好,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至少那个告诉我的同学也这么说。”

“可是,既然会有这种谈论,就说明已经传到某个程度了。”

雪玲直接道出了核心问题,让许红霞无言以对。

“那么,”雪玲将手轻放在许红霞的膝上,“你听到的是什么传闻?”

“内容嘛,没什么了不起的,相当乏味。”

“是关于我从前贫困,居住在江北那陈旧公寓的传言吗?”

许红霞陷入了沉默。

雪玲深入追问:“传言说我生身母亲死于不寻常情况?”

许红霞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我根本不信!”

她的辩解或许有些滑稽,雪玲却笑了。“不必如此拼命否认,再说,那些传言也并非全是虚构的。”

“嗯?”许红霞轻声应,转头看向她的亲密朋友,“真的吗?”

“我是养女,初中才搬到这里。刚才的母亲并非我的亲生母亲。”雪玲谈论得轻描淡写,毫不做作,似乎毫不在意。

“啊,原来如此。”

“确实住过江北,曾经很贫困,因为我父亲早逝。而我母亲死于不寻常情况也是真的,那是我小学六年级时的事。”

“死于不寻常情况……”

“是煤气中毒,”雪玲解释,“是一场意外。不过,曾被怀疑是自杀,因为我家实在贫困。”

“哦。”许红霞感到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雪玲也并不像在揭示什么重大秘密。当然,这可能是她体贴的天性,不愿让朋友感到尴尬或难堪。

“现在的母亲是我父亲的亲戚,过去我偶尔会来她这里玩,她对我很慈爱。我成了孤儿,她觉得我很可怜,于是迅速收养了我。她自己独居,好像也很寂寞。”

“哦,你一定经历了不少苦难吧?”

“还好啦,不过,我认为我很幸运,因为我本来可能会被送进孤儿院。”

“话是这么说……”

同情之词差点流露。许红霞感觉,不管此时说什么,都可能让雪玲看不起自己。她所经历的困苦,绝非自己这个从小无忧无虑长大的人所能理解的。然而,尽管历经艰辛,雪玲却如此优雅。许红霞由衷地钦佩。也许正因为有这些经历,才使她散发出内在的光芒。

小说《白夜的回声》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白夜的回声长篇小说》资讯列表: